在当代互联网上,有这样的说法:认为晋朝的五胡乱华是因为东汉后期曹操引进胡人进入中原,酿造出来的动乱,甚至某乎有网友甚至还表示:东汉后期的张角就不该造反,理由是张角的黄巾起义打击了东汉统治,导致后来的曹操需要引进胡人进入中原——当然这个荒谬的说法引起了群嘲:怎么着,就允许刘家人和贵族大老爷鱼肉百姓,就不让老百姓反抗?身为老百姓,不该这样下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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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除了在这个逻辑下,唐朝引发安史之乱是因为大量重用胡人将领,所以才导致安禄山造反。
本文今天要说的就是,盛唐的崩溃,并非毁于胡人,更和重用胡将没什么关系。
1、安禄山不光是胡将
盛唐的坍塌,或者说唐朝由盛转衰,是因为安禄山这个胡将起来造反。其实安禄山造反的本质,是军阀造反,而非胡人造反。换句话说,即便是安禄山不是胡人,而是汉人,也并不影响安禄山起来谋反。
安禄山造反之前,唐朝的环境是这样的:一方面安禄山一个人兼任了三镇的节度使,这意味着河北区域的军事、民政、财税权限都在安禄山手里,安禄山堪称一个强势的诸侯。此时如果唐朝的中央能够有绝对实力碾压安禄山,或许安禄山还不会有啥太大的野心。但如果唐廷的实力衰退呢?
碰巧安禄山实力膨胀的时候,唐廷在杨国忠的操办下对南诏发动天宝战争,这导致唐廷大量精锐折在南诏国。同时杨国忠弄权也让唐朝各地民怨沸腾。
安禄山和杨国忠之间也存在冲突。
所以多种因素叠加:安禄山有实力,朝廷衰败,杨国忠被民间仇视,以及安禄山确实和杨国忠有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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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任何人处于安禄山的位子上,不论汉人还是胡人,都会考虑起来搞事情。
安史之乱就是这么爆发的,而且一开始安禄山的口号是“清君侧”:帮助大唐皇帝铲除奸臣。
更何况,安禄山是军阀,也可以视为诸侯。在之前的历史上,汉朝有七国之乱,晋朝有八王之乱,虽然这是皇族的内乱,但换个角度来说又是诸侯和朝廷的战争。而唐廷和安禄山的战争,其实也有朝廷和诸侯交战的属性。
诸侯对于衰败的朝廷,是存在觊觎心理的。实际上,灭亡唐朝的军阀/诸侯朱温并不是胡人,但也不影响朱温灭亡唐朝。
2、胡将的应用
其实唐廷对胡将甚至胡兵的利用都没有任何问题可言。但前提是需要具备驾驭的能力。其实如果从无法制约地方军阀导致亡国的视角来看,像唐朝这样衰败、覆灭的王朝,在中国历史上也存在类似案例:比如东汉的灭亡,其实就是军阀做大导致的,曹操父子就是当时最大的军阀。军阀终结朝廷,对于皇帝来说,军阀是汉人还是胡人其实没啥区别。
甚至后世的建州女真,其实本身也可以视为明朝的军阀起来造反。清朝对南明的追杀,其实就是明朝的胡人军阀和汉人军阀的火拼。
胡将乃至胡兵其实好比工具群体,如果朝廷的管理和制约没有问题,那胡将和胡兵完全可以充分利用。比如北宋初年,宋太祖旗下不少将领都是胡将(沙陀将领),但是因为宋朝对武将的制约制度比较严格,所以胡将也好,汉将也罢,都没能对北宋造成任何危害。明朝时期,明军里面也存在一定数量的胡人将领,但是在建州女真造反之前,还真没有胡将具备祸乱明朝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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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从利用角度来说,汉人君主有成功利用胡人的案例,也有胡人君主成功利用汉人将领的案例。比如蒙古王朝时期,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交战,军队里就有不少汉人将领。元灭南宋期间,汉将张弘范更是居功至伟。
胡人君主利用汉人将领导致亡国的案例也有:比如清朝的袁世凯。
3、结语
其实对历史的研读,不能光看表象,而是应该看一些核心逻辑。比如盛唐的崩溃就是例子:所谓盛唐重用胡人造反,用胡人将领导致衰败只是表象,根本的原因,其实就是唐朝没能处理好军阀问题,才导致的内乱。
军阀,无所谓胡人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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